對人有興趣的研究者會希望找到當事人、在乎人的記憶和社會連結。如果找不到當事人,那它們會盡力找出各種名冊,收集研究對象的各種動向。如果研究對象有一整箱的檔案放在檔案館,那更省事了;不過應用史料的史觀和考證這些基本功當然還是要注意。
對文獻有興趣的研究者會盡力收集到各種內容,通常是文字的紀錄,或是任何可以表現意義的東西。文獻人會把這些內容收起來帶走,通常是用複製的方法,對承載內容的文物本身不見得有興趣。對文物有興趣的人則是對物有興趣,所以他們要的不是內容,而是承載內容的載具。
以碑帖來說,文獻人拿到一個拓本可能就很高興了,但文物人更重視那塊碑。以地圖來說,文獻人會把東西翻拍帶走就好,文物人則看重原件。若以版本來說,文獻人重視的是版本間的流變和差異,文物人重視的是版本距離現在的時間長短,因為越老的越有價值。
在我有限的觀察中,在學院中做歷史的人,做近現代史容易變成情報頭子,因為紀錄比較全,相關人士也還在世。做近現代以前的人容易變成圖書館員,但這多少也是情勢所逼(人都死透了你還能怎樣?)非學院的文史工作者則是變成骨董商的潛在危險群。要是投資很多錢下去就更慘了,那是面對沉沒成本的心理壓力。這會讓文物的價值扭曲他們對文獻的判斷。
我自己算哪類?大概是文獻人吧。
在我有限的觀察中,在學院中做歷史的人,做近現代史容易變成情報頭子,因為紀錄比較全,相關人士也還在世。做近現代以前的人容易變成圖書館員,但這多少也是情勢所逼(人都死透了你還能怎樣?)非學院的文史工作者則是變成骨董商的潛在危險群。要是投資很多錢下去就更慘了,那是面對沉沒成本的心理壓力。這會讓文物的價值扭曲他們對文獻的判斷。
我自己算哪類?大概是文獻人吧。